季冬三十

【多cp】《游戏》结局

『海鸥跟着拖网渔船飞行，那是它们以为沙丁鱼会被扔回大海』      

               〈结局〉真相大白

库里被关了三天。

于是后来的事，库里便不能再知。他总在这几日寂寂的光阴里想起他的朋友们，与他们在一起玩闹的每一件细微琐事。克莱、勒布朗、杜兰特、拉塞尔，甚至韦德与安东尼。他也会想起那天万圣节他们没有恶意但是最终走向不可控结局的恶作剧。勒布朗告诉他，这样可以引出凶手，其余人对他解释，当他们想要顺意玩下去时，没想到回到如此地步。

所谓覆水难收。

在库里想要得知自己究竟会被判几年的时候，他被叫到了警察面前。

“正当防卫？”库里有些惊讶，他没记得父亲给自己请来的律师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啊。

“我们查看了那柄枪的弹道，并做出了对比”警察淡淡地对他说，“那柄枪与杀死德维恩韦德的手枪是同一把。”

“恭喜你，你误杀了我们一直在通缉的杀人凶手。”

“他为什么要杀他？”

“他们背后都有各自的势力和背景，有些事很难说。甚至牵扯到了一些情爱之类的问题。”

是吗？库里暗自冷笑。

“当时你信了吗？”梅西问他。

“我不知道。但我当时认为，凶手不应该是梅洛。没那么简单。”库里回道。

库里出了警局，外面的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走到学校门口，他顿住了脚步。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回教室吗？现在已是下午，一天的课已经结束。或者回宿舍？不，他现在是很疲惫，但还不想就那么歇下去。

库里脑袋里乱糟糟的，胸口也堵得慌。总有一些事，还没有完成，还没有说完。

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他点开：“我现在在图书角。”

是勒布朗。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涌起，库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想见他，在这一周内，勒布朗失去了他重要的两个朋友。可库里的记忆光影交错，他总会想起梅洛临死前的欲言又止，会想起自己被带走前勒布朗难以捉摸的神情。

对于勒布朗，库里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迈步向前走去。

不论怎样，有些人要见，有些话要问。

此时已是课余活动时间，学生们熙熙攘攘的四散拥走。库里慢慢走着，他在想他见到勒布朗之后会怎样，他在想他们会说些什么。

至少，他一定很难受吧。

图书角离门口并不远，勒布朗的身形渐渐清晰。那里人少的很，毕竟，鲜有学生能在这个时间看的下去书。而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捧一本《教父》。这本书库里也有所了解，而这也是勒布朗最常看的书。

库里勉强压住心底的波澜，向前走去。

而正在这时，他的眼角突然掠过一道身影，比他更快，更急切地跑到了图书角那人的身前。

他没穿校服，帽檐压的很低，他飞奔而至扑向勒布朗，后者起身接住他。库里震惊地看到，那是勒布朗对德维恩、对梅洛、对他、对所有人都不曾有过的神情，那种饱含着意外而宠溺的爱。

他下意识走近几步，直到可以看清来人是谁，直到他能听见两人不大不小的谈话。

是克里斯。

他搂着勒布朗不肯松手：“我好想你。我最最亲爱的勒布朗。”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怎么忍得住不见你。”

“别忘了你犯的错误。”被他搂住的人宠溺而嗔怪地提醒。

“下次不会了。好在，我也成功帮你收拾了烂摊子。不是吗？”

“那也只能算止损，如果目击和目标不是同一个人，你是不是还要再费心思。”

克里斯微微垂下头，但还是笑了出来：“其实你已经很满意了对吗？何况，毕业之后，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路。”

“而现在，那条路上的敌人 ，我们已经扫清了一些。”

克里斯没有再说下去，他突然间越过人群与库里对视。

四目相对，库里没有从克里斯眼底看到任何的惊慌、意外与沉重，所能露出的，只有得逞之后胜利而骄傲的微笑。他看到克里斯俯在勒布朗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随后从后者身上跳下来，向远处跑去。

勒布朗转头看向库里。而在他的眼底，库里依旧看不到悲伤与惊讶，只有一份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古朴冷静。

仿佛这一切，在他们手里，从未脱离。

库里屏住呼吸，他想起了那次初见，那个自信而又颇有施压感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他想起了那个与勒布朗看似疏远，却在离别时似乎要用眼睛把对方熔化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回忆扎进脑海，那次支离破碎的对话片段渐渐被拼凑出来。

“我叫勒布朗詹姆斯。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带你去玩我们的游戏。”

“他每到下午这个时候经常见不到人。可能是去见什么人或者家里有事吧。”

“我们所有人轮流当上帝，并选出一个人来当狼，在他的上身画下标记。那个人的任务就是活到最后，不被公投放逐。而上帝必须说几句提示其他人的实话，既是指导也是误导，让他们互相猜疑。虽然说上帝和狼是同一阵营，但其实这个游戏主要考验的是狼的应变能力和两人的默契。”

“不如，我们来一回真一点的'人狼游戏'怎么样？”

“这个校园里有一只狼，而我们都是猎物。”

“我们捏造一个'凶手'，而他就在这个校园里。这是一个连环杀人犯，他是那只'狼'。他在这个学校里寻找自己的猎物。”

“斯蒂芬，他是因为有东西落在我这里才要回来的，没什么事。”

“你应该关上手电筒快点回去，格雷格可能还没走。”

“这位同学，勒布朗刚刚去我们学校帮我完成了一个课时项目，他大概是没有时间做你说的那些事。”

“我和梅洛一直在树林里。想看看德维恩的死有什么线索。”

“斯蒂芬，请你相信我……”

“对不起，斯蒂芬，我们原以为，这样的方式可以去引出凶手。”

……①

人群一批批拥出教学楼，四散前往各处，仿佛势不可当的洪流。只有库里一个人站在那里，如同傻瓜一样定定看着，宛如激流中一块孤零零的岩石，负隅顽抗，动弹不得。

勒布朗看他如同木偶般定在原地，便离开图书角，慢慢走到他的身前。

“是你们。”库里艰难开口，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干涩无比，“是你们所做了这一切。”

“你当然什么时间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因为什么都是克里斯做的，他杀了德维恩。而梅洛目睹了这一切。而那些所谓的恐吓邮件，也是克里斯发给我的吧。”

“那天克里斯来到你的宿舍，是为了还那把杀死德维恩的枪吧。只要他不留下自己的指纹，那么诬陷就天衣无缝。”

“你利用梅洛你的感情拖延时间，直到你们计划了那场万圣夜，让我当你们的棋子。”

“你故意提醒我拿枪，让梅洛死在我的手里。你知道警察一定会因为那把枪判我无罪。这样你们将罪名担给梅洛，逍遥法外。”

库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面对着勒布朗几乎毫无波动的神情掷地有声地说完他所得出的真相的。他只觉得自己声音发颤，甚至整个身体都因恍然的怒意而颤抖。

“这算什么？完美犯罪吗？”②

勒布朗终于开口，语气却冷静的不禁人烟：“海鸥跟着拖网渔船飞行，那是它们以为沙丁鱼会被扔回大海。”③

库里气息一滞：“什么？”

勒布朗仰起头，半是喟叹半是平和：“斯蒂芬啊，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

“又有谁会相信你呢？”

说完这句话的主人转身离开大步朝着克里斯的方向走开，没有回头。

库里怔怔地看着勒布朗离开，他突然想起，当勒布朗给他介绍那所谓人狼游戏的规则时，说的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欺骗你的敌人，操纵你的同伴，最后，赢下一切。” 

欺骗敌人，操纵同伴。

库里嘴角不知何时挂起讽刺而苦涩的微笑。是，没错，你赢了。

“就这样了？”梅西敲敲桌子。

库里微微低头：“还能怎样啊，人们只会看到他们所愿意看到的真相。”④

库里继续道：“何况，他说的没错。我只是知道真相，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总有破绽的。”库里惊讶地抬起头，撞上梅西了然的笑，后者没有再多说，只招呼了服务员，“买单。”

“谢谢你听我诉说。”库里真诚的说。

“不，是谢谢你。”梅西着摇头。

谢谢你，给了我疑惑解开之后的恍然，给了我斗智斗勇的兴奋感。

还有很多事，不能结束。

〈完〉

注：①借鉴了《看不见的客人》最后反转时对话拼凑的效果

②出自《唐人街探案2》

③魔密都应该知道的坎通纳国王的名言

④出自《唐人街探案1》

终于真相大白的闹剧，终于给大家拉出了詹c。

故事大概就是这样了，詹c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理由犯案，至于为什么会写在番外里。

和太太 @网二十—专注冷cp一百年 纠结过很久，她认为要把詹c其中一人关进去，我觉得还是全身而退更加好。于是有了库梅，有了这个开放式结局。

梅西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还有很多坑没有填，所以！会有番外的！